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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礼的礼义和程序

2023-02-06 作者:杨万江 来源:麻城孝感寻根对接群 李仁明 浏览:6606

       按照从人生历程来安排礼仪程序的方法,人死通过丧礼而归其所归后,人的亡灵在天。所以,在丧礼之后,每到年节或者每年逝者逝世的日子均要进行祭祀。祭祀礼仪即是对逝去的人之亡灵,或者更伟大的神灵给予礼敬和崇拜的礼仪。祭祀的对象可以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三类祭祀:一是祭祀自己的祖先;二是祭祀作为文化传统核心人物孔子的释奠礼和公祭其他值得祭祀的重要人物;三是,祭祀神性上天或祭祀天地。我们将分别阐发这三类祭祀。本文主要论述祭祖礼,其他两类祭祀另文论述。

       一、祭祀礼仪的基本礼义和原则

       祭祀礼仪具有十分重要的礼义。首先,在儒教传统中,祭祀是人在精神上维系和延续与神灵和祖先关系的宗教礼仪形式,有表达归宗、认同和领受自身来源及其传统教化的精神意义。人通过祭祀而确立和加强着自己作为人和特定的个体在其所宗承和秉持的精神、生命、族群和文化谱系中的关系、地位及其权利和义务。在这个意义上说,儒教的祭祀就是“宗什么而教之”这一宗教涵义的实现。把自己置于祭祀所建立的精神关系中,就是把自己置于一个宗教系统中来获得基于这种宗教系统的意义及其对人的问题的回应。比如,祭祀上天,即是表明人作为天之所生的子民而受赐着人的生命、天性,并虔诚地宗服和遵循被历代圣贤所阐发的人的天命及其法则,承担着,让天德流行世间、让天道天理准则和主导一切的道德义务,进而领受其教化。这便回应了人从何而来,人奉行何种原则和道德,乃至追求何种目标和人生意义的重大问题。祭祀祖先,即是表明某人认同自己作为某祖先的后代,继承和领受着祖先的血脉、事业和教化,从而明确自己生活的历史基础,并承担着把祖先的传统发扬光大,并不断创新,以致光宗耀祖的责任。祖先作为生活形式、事功业绩和文化传统的开创者和积累者,乃是我们生活基础的一部分。在古代,神性上天或天地永恒的至上性和精神信仰,以及对祖先开创和积累的文化传统的效法,乃是厘定天下秩序和世道人心的基本方法。通过祭祀而表达的“敬天法祖”,构成了华夏人民建构自己生活的一个重要维度。《礼记》说:天垂象,圣人则之,郊所以明天道也。帝牛不吉,以为稷牛。帝牛必在涤三月,稷牛唯具,所以别事天神与人鬼也。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此所以配上帝也。郊之祭也,大报本反始也。(《礼记·郊特牲》)

       这便明确地指出了祭祀要表明的人与天、人与祖先的精神关系,乃是 “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就是说,神性上天乃是万物的本源。“天生万物”,“天生烝民”,乃是对上天宗其所后之本源意义的表达。“天命之性”,乃是我们被上天赋予人性和德性,从而,在上天宗其所性的关系中,确立人在万物序列中具有的独特天命价值,及其不可被他人侵害的基本原则。这便是所谓“立人极”。以此“神道设教”,便是宗天命而教之,便是居处于天命本性的自身价值,走在上天厘定和指示的法则、道路及方向上,中天命之性而道中庸,修孔孟之道而成教化。在传统上,表达这一切,须通过祭祀来建立、确认和加强自己与神性上天的上述宗教精神关系。祭祀是人神关系的一个仪式化的沟通方式和皈依形式。同样,对祖先的祭祀,也在另一个层次上表达着对“人本乎祖”的认同意义。受儒教影响的人无论离家多远,都忘不了自己的祖先,而祭祀祖先是维系和秉持这种身份认同而非精神上荒生流浪的儒教方式。相对于基督教而言,基督教用在教堂“礼拜”上帝耶稣的方式来表达精神的归化,而儒教则用祭祀神性上天和祖先的方式来表达精神的归化。基督教反对崇拜祖先,只是因为它担心上帝的意志被任何祖先崇拜所僭越和扰乱。儒教则较好地处理了天命与祖先在精神生活中不相冲突的意义,并在天命高于人意的基本原则上,协调了儒教的价值系统。基督教在西方造成了家庭关系疏远的症候,儒教则可以疗救其偏失。

       第二,祭祀表达着人们内心对神灵的敬畏和对祖先的“追养继孝”,进而塑造着人的道德情感和态度。对神灵的敬畏表现为一种身心虔诚的顺服(“顺天从道”),对其之于人类超凡影响的感恩(颂“元亨利贞四德”)和畏惧(“畏天命”),从而,这种情感和态度通过礼仪化的祭祀获得表达与塑造。对祖先作为后代生活和文化之历史基础的理解和体会产生了基于孝道的道德情感和义务。在儒教的精神世界中,既然逝去的祖先“在天有灵”,而非一切消失,那么,子女对逝去父母和祖先的孝敬便仍然需要一种仪式化的礼仪来表达和巩固。祭祀作为一种“追养继孝”的礼仪形式,乃是祭祀祖先的一个重要礼义。它具有“慎终追远,民德厚望”的道德塑造意义。

       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尚书·汤誓》)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论语·季氏第十六》)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天保定尔,俾尔戬谷。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天保定尔,以莫不兴。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吉蠲为饎,是用孝享。禴祠烝尝,于公先王。君曰:卜尔,万寿无疆。神之吊矣,诒尔多福。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德。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诗经·小雅·天保》)

       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求民之莫。(《诗经·大雅·皇矣》)

       祭者,所以追养继孝也。孝者,畜也。顺于道、不逆于伦,是之谓畜。 

       是故孝子之事亲也有三道焉:生则养,没则丧,丧毕则祭。养则观其顺也,丧则观其哀也,祭则观其敬而时也。尽此三道者,孝子之行也。(《礼记·祭统》)

       文王之祭也,事死者如事生,思死者如不欲生。(《礼记·祭义》)

       是故孝子之事亲也有三道焉:生则养,没则丧,丧毕则祭。养则观其顺也,丧则观其哀也,祭则观其敬而时也。尽此三道者,孝子之行也。(《礼记·祭统》)

       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夫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也。心怵而奉之以礼,是故唯贤者能尽祭之义。(《礼记·祭统》)

       凡天之所生,地之所长,苟可荐者,莫不咸在,示尽物也。外则尽物,内则尽志,此祭之心也。是故天子亲耕于南郊,以共齐盛。王后蚕于北郊,以共纯服。诸侯耕于东郊,亦以共齐盛。夫人蚕于北郊,以共冕服。天子诸侯非莫耕也,王后夫人非莫蚕也,身致其诚信,诚信之谓尽,尽之谓敬,敬尽然后可以事神明。此祭之道也。 

       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孔曰:“慎终者,丧尽其哀。追远者,祭尽其敬。君能行此二者,民化其德,皆归於厚也。”)(《论语·学而第一》)

       《礼记·祭统》强调“礼有五经,莫重于祭”。祭祀“非物自外至者也”,乃是“自中出生于心也”。“心怵而奉之以礼”,是只有“贤者能尽祭之义”的根本。内心情感态度上对神灵和祖先的敬畏或“心怵”,是产生祭祀的心理情感机制。一个藐视神灵和祖先的人不会产生要去祭祀神灵和祖先的行为。但在孔子看来,这只是因为“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祭祀始终是一个需要尽内心情感态度之义的事情。离开这一点,任何形式都将失去意义。无论是歌颂天德,还是“追养继孝”,这都只能首先是内心虔诚的表达和情感的需要,并在祭祀活动中塑造忠敬和孝梯的情感与道德。此所谓“身致其诚信,诚信之谓尽,尽之谓敬,敬尽然后可以事神明。此祭之道也。” 孔子说:“吾不与祭,不如不祭。”(《八佾第三》)就是说,如果你在情感态度上不赞同祭祀,或者说内心中没有要通过祭祀来表达一种情感态度的那种想法,那么,你不如不去祭祀。

       第三,通过祭祀所塑造的情感和态度让祭祀者受福和顺绪。《礼记·祭统》说:

       贤者之祭也必受其福,非世所谓福也。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者谓之备,言内尽于己,而外顺于道也。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其亲,其本一也。上则顺于鬼神,外则顺于君长,内则以孝于亲,如此之谓备。唯贤者能备,能备然后能祭。是故贤者之祭也,致其诚信,与其忠敬,奉之以物,道之以礼,安之以乐,参之以时,明荐之而已矣!不求其为,此孝子之心也。 

       《礼记·祭统》认为“贤者之祭也必受其福”,但这个“受其福”又并非是世俗所谓的“福”(“非世所谓福也”),而是说“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者谓之备,言内尽于己,而外顺于道也。” 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真正虔诚地祭祀上天和祖先,那么,他一定在自己的内心中尊重和遵从天道性理,并有仁爱之心,合仁义之道。既然他能够“内尽于己,而外顺于道”,那么,他当然就是“顺”的。因为他面临的社会文化传统和制度恰恰是建立在被他所认同、尊重和遵从的天道性理及其价值原则之上的。相反,一个缺乏对上天和祖先的尊重和内心产生真诚的道德情感与价值立场的人,那么,他对生活于其中的环境及其人生不可逃避的天道性理和价值原则也就缺乏尊重,从而,他一定会在他生活中这样那样的问题上出现许多麻烦和困难。这当然就不“顺”了。“顺”意味着各种事业的兴旺,从而能够在各方面的物质和精神条件上完备起来。这叫“备”。有完备的条件,这便是有“福”了。由于这段话中,“备”和“顺”互释(“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者谓之备”)。我们也可以调整一下论说顺序,认为祭祀对人的道德情感的塑造作用能够使人具备顺利完成各种事业应当有的精神条件和道德关系,从而在“顺”的收获中得“福”。所以,祭祀对祭祀者来说有一个“祭”则“顺”,“顺”则“备”,“备”则“福”,或者“祭”则“备”,“备”则“顺”,“顺”则“福”的逻辑。这种逻辑常常被人们表达为被祭祀的神灵和祖先对祭祀者的保佑和赐福。这多少有点“君子以为文,百姓以为神”的味道。从神学的义理讲,这个逻辑,仍然可以看成是神性上天设置的一个对祭祀者的回报机制。祭祀不是一种精神贿赂,不是向神灵敬献了多少祭品,就能够得到多少好处和回报的直接交换关系或精神的商业,而是一种通过祭祀活动对人的道德塑造作用而有可能展现在现实生活中的“理顺”和成功,进而“得福”。这一点,必须得到澄清。 

       第四,祭祀有在其活动中呈现和表达伦理秩序的礼义。祭祀活动不仅按照祭祀者与祭祀对象之间伦理关系的要求来安排,而且,祭祀者之间也仍然按照伦理关系的秩序来安排其礼仪中的地位。比如,什么样的人可以祭祀什么样的对象,这便有礼规的约束。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谗也”(《论语·为政第二》)。并非什么样的逝者都要去祭祀,也不是该祭祀的可以不祭祀。一般来说,五服制度内的亲戚关系,既是丧礼中服丧的规范,也是祭祀礼仪中要依据的祭祀选择。祭祀中安排谁是主祭和参祭者,及其在礼仪中的排列顺序和致辞都有着体现和遵循伦理秩序原则的礼义。大体上讲,按照《《礼记?祭统》的说法,祭祀可以呈现十大伦理关系及其意义。此所谓“十伦”。这是指: 

       夫祭有十伦焉:见事鬼神之道焉,见君臣之义焉,见父子之伦焉,见贵贱之等焉,见亲疏之杀焉,见爵赏之施焉,见夫妇之别焉,见政事之均焉,见长幼之序焉,见上下之际焉。此之谓十伦。(《礼记·祭统》)  

       就是说,祭祀中要体现出人与鬼神的关系,遵循“事鬼神之道”;与祭祀对象存在君臣关系的,要体现出“君臣之义”;存在父子关系的,要体现“父子之伦”;有地位身份贵贱差别的,要在祭祀的规格方面体现出“贵贱之等”;有亲疏差别的,要体现“亲疏之杀”(礼仪要求的减降);有特别封赏的地位和荣誉的,要体现出“爵赏之施”;是夫妻关系的,要体现“夫妇之别”;涉及政治事务方面的,要体现“政事之均”(政事的均等);有长幼差别的,要体现“长幼之序”;有上下关系的,要体现“上下之际”。祭祀中的“十伦”,反映了祭祀所涉对象和关系具有的伦理秩序和价值。在祭祀中呈现这样的秩序,是祭祀活动塑造伦理关系的一个作用。                  

       各种祭祀程序的安排也具有某种礼义。我们将结合为下文对祭祀程序的叙述加以阐发。

       祭祀礼仪要遵循适当性原则。祭祀的礼义是整个祭祀活动的思想统率和价值意义规导。它与祭祀活动在礼仪形式和程序方面是相互支持和适应的关系。祭祀的礼义要通过形式化的祭祀程序及其礼规获得表达和实现,不能凭空虚言;形式化的祭祀程序和礼规又必须围绕礼义的落实来设计和安排,不能有无意义的礼规,或者虽然有意义,但其程序繁复,不便操作,或者不能适应时代条件的约束而无法进行。所以,祭祀礼仪要遵行适当原则。关于这一点,《礼记?祭义》开头便指出:

       祭不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敬。祭不欲疏,疏则怠,怠则忘。是故君子合诸天道,春禘秋尝。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非其寒之谓也。春雨露既濡,君子履之必有怵惕之心,如将见之。乐以迎来,哀以送往,故禘有乐而尝无乐。(《礼记·祭义》)

       所谓“祭不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敬。祭不欲疏,疏则怠,怠则忘。”就是说,祭祀不可太繁复,那会让人产生厌烦情绪。厌烦了就失去礼敬心。祭祀也不能太荒疏。荒疏了就怠慢。怠慢了就会把祭祀的事情忘掉。这是强调祭祀活动的安排要适当,不能太繁复,也不可太荒疏。

       在《论语》中,孔子还谈到祭祀讲究的奢俭问题:

       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与其易也,宁戚。”《论语·八佾第三》

       孔子认为,祭祀活动与其奢侈,不如节俭;与其表面上操办得很周到,不如内心有悲戚。可见,祭祀活动要注意节俭,不主张大讲排场,奢侈浪费。要重视内心情感和精神意义的表达,而不要只在表面的程序上走过场。

       祭祀礼仪的适当性原则,意味着我们可以对那些可能不再合适的礼仪形式进行损益。这便是“礼有损益”的儒教礼仪观。礼的损益是在坚持和继承礼仪传统的基本礼义和程序的前提下,根据时代和环境条件的变化而对礼仪的程序和礼规进行增减变化,从而使之能够适应实际的礼仪生活,或者更好地表达何种礼义。

       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论语·为政第二》)

       可见,礼是在不断损益中继承和发展着的。后世儒家亦多有损益。强调礼的可损益性,为我们在继承儒教礼仪传统的基础上,通过损益而确立现代礼仪规范提供了儒教思想传统的依据。

       二、祭祖礼

       1、古代祭祀祖先的礼仪及其礼义

       祭祖礼在《仪礼·特牲馈食礼第》中奠定了基本程序及其传统。尽管它是诸侯之士在宗庙祭祀祖父、父亲的礼仪,但基本上确立了祭祀祖先的规范。《礼记》中的“祭法” 、 “祭义”和“祭统”等篇则对其礼义作了阐释。

       在《朱子家礼卷五·祭礼》中,朱子给出了涉及祭祀对象、时间和地点等方面的礼仪,包括“四时祭”,“初祖”,“祢”(祭祀逝去父亲),“忌日”,“墓祭”。按照要求,冬至祭始祖,立春祭先祖,季秋祭祢。在“忌日”要祭祀,到墓地亦要“墓祭”。祭始祖、先祖、祢以及“忌日”和“墓祭”的祭祀程序都大体上是按照四时祭的程序来进行的。这些程序与前面我们详细介绍的“丧礼”中的“虞祭”、“卒哭”、“小祥”、“大祥”等祭有大体相近的基本结构(当然,也有不同的程序要求)。鉴于篇幅的限制,本书只给出《朱子家礼·祭礼》的文本,不再逐段解读和阐发。通过阅读,读者可以大体了解古代祭祀祖先礼仪的基本状况。

       《朱子家礼·祭礼》 

       四时祭 

       时祭用仲月前旬卜日(孟春下旬之首,择仲月三旬各一日,或丁或亥。主人盛服立於祠堂中门外,西向。兄弟立於主人之南,少退,北上。子孙立於主人之後,重行,西向,北上。置卓子於主人之前,设香炉、香合、杯珓及盘於其上。主人搢笏,焚香,薰珓,而命以上旬之日,曰:“某将以来月某日诹此嵗事,适其祖考,尚餐。”即以珓掷於盘,以一俯一仰为吉。不吉更卜中旬之日,又不吉则不复卜而直用下旬之日。既得日,祝开中门,主人以下北向立,如朔望之位,皆再拜。主人升,焚香再拜。祝执辞跪於主人之左,读曰:“孝孙某将以来月某日,祇荐嵗事於祖考,卜既得吉,敢告。”用下旬日则不言卜。既得吉,主人再拜降复位,与在位者皆再拜。祝闭门,主人以下复西向位。执事者立於门西,皆东靣,北上。祝立於主人之右,命执事者曰:“孝孙某将以来月某日,祗荐嵗事於祖考。”有司具修执事者应曰:“诺”,乃退。) 

       前期三日斋戒(前期三日,主人帅众丈夫致斋於外。主妇帅众妇女致斋於内。沐浴更衣,饮酒不得至乱,食肉不得茹荤。不吊丧,不聼乐,凡凶秽之事皆不得预。)

       前一日设位陈器(主人帅众丈夫深衣,及执事洒扫正寝,洗拭倚卓,务令蠲洁。设高祖考妣位於堂西,北壁下,南向,考西妣东,各用一倚一卓而合之。曾祖考妣,祖考妣考妣以次而东,皆如高祖之位。世各为位,不属祔位,皆於东序西向北上或两序相向,其尊者居西,妻以下则於阶下。设香案於堂中,置香炉、香合於其上。束茅聚沙於香案前及逐位前地上。设酒架於东阶上,别置卓子於其东,设酒注一,酹酒盏一,盘一,受胙盘一,匕一,巾一,茶合、茶筅、茶盏、托、盐碟、醋瓶於其上。火炉、汤瓶、香匙、火筯於西阶上,别置卓子於其西,设祝版於其上。设盥盆、帨巾各二於阼阶下之东西,其西者有台架,又设陈馔大牀於其东。) 

       省牲涤器具馔(主人帅众丈夫深衣省牲,涖杀。主妇帅众妇女背子涤濯祭器,洁釜鼎,具祭馔。毎位果六品,菜蔬及脯醢各三品,肉鱼馒头糕各一盘,羮饭各一椀,肝各一串,肉各二串,务令精洁。未祭之前勿令人先食及为猫犬虫鼠所汚。) 

       厥明夙兴设蔬果酒馔(主人以下深衣,及执事者俱诣祭所,盥手,设果楪於逐位卓子南端,蔬菜脯醢相间次之,设盏盘、醋楪於北端,盏西,楪东,匙筯居中,设玄酒及酒各一瓶於架上。玄酒,其日取井花水,充在酒之西。炽炭於炉,实水於瓶。主妇背子炊煖祭馔,皆令极热,以合盛出,置东阶下大牀上。) 

       质明奉主就位(主人以下各盛服,盥手,帨手,诣祠堂前,众丈夫叙立如告日之仪。主妇西阶下,北向立。主人有母,则特位於主妇之前,诸伯叔母诸姑继之,嫂及弟妇姊妹在主妇之左,其长於主母主妇者皆少进,子孙妇女内执事者在主妇之後,重行,皆北向东上。立定,主人升自阼阶,搢笏,焚香,出笏,告曰:“孝孙某,今以仲春之月,有事於皇高祖考某官府君,皇高祖妣某封某氏,皇曾祖考某官府君,皇曾祖妣某封某氏,皇祖考某官府君,皇祖妣某封某氏,皇考某官府君,皇妣某封某氏,以某亲某官府君,某亲某封某氏祔食。敢请神主出就正寝,恭伸奠献。”告讫,搢笏,歛椟,正位祔位各置一笥,各以执事者一人捧之。主人出笏前导,主妇从後,卑幼在後。至正寝,置於西阶卓子上。主人搢笏,启椟,奉诸考神主出就位。主妇盥帨升,奉诸妣神主亦如之。其祔位则子弟一人奉之。既毕主人以下皆降复位。) 

       参神(主人以下叙立如祠堂之仪,立定,再拜。若尊长老疾者,休於它所。) 

       降神(主人升,搢笏,焚香,出笏,少退立。执事者一人开酒取巾,拭瓶口,实酒於注,一人取东阶卓上盘盏立於主人之左,一人执注立於主人之右。主人搢笏,跪奉盘盏者亦跪,进盘盏,主人受之,执注者亦跪,斟酒於盏,主人左手执盘,右手执盏,灌於茅上,以盘盏授执事者,出笏,俛伏兴,再拜,降复位。)    

       进馔(主人升,主妇从之,执事者一人以盘奉鱼肉,一人以盘奉米麫食,一人以盘奉羮饭从升,至高祖位前。主人搢笏,奉肉,奠於盘盏之南。主妇奉麫食,奠於肉西。主人奉鱼,奠於醋碟之南。主妇奉米食,奠於鱼东。主人奉羮,奠於醋碟之东。主妇奉饭,奠於盘盏之西。主人出笏,以次设诸正位,使诸子弟妇女各设祔位。皆毕,主人以下皆降复位。) 

       初献(主人升,诣高祖位前。执事者一人执酒注,立於其右。主人搢笏,奉高祖考盘盏,位前东向立。执事者西向斟酒於盏,主人奉之,奠於故处。次奉高祖妣盘盏亦如之。出笏位前,北向立。执事者二人奉高祖考妣盘盏立於主人之左右。主人搢笏,跪。执事者亦跪。主人受高祖考盘盏,右手取盏,祭之茅上,以盘盏授执事者,反之故处,受高祖妣盘盏亦如之,出笏,俛伏,兴,少退,立。执事者炙肝於炉,以碟盛之。兄弟之长一人奉之,奠於高祖考妣前匙筋之南。祝取版立於主人之左,跪读曰:“维年嵗月朔日,子孝元孙某官某敢昭告於皇高祖考某官府君、皇高祖妣某封某氏:气序流易,时维仲春,追感嵗时,不胜永慕,敢以洁牲柔毛,粢盛醴齐,祗荐嵗事,以某亲某官府君、某亲某封某氏,祇食尚飨。”毕,兴,主人再拜,退,诣诸位,献祝如初。毎逐位读祝毕,即兄弟众男之不为亚终献者以次分诣本位所祔之位酌献如仪,但不读祝。献毕,皆降复位。执事者以它器彻酒及肝,置盏故处。)

       亚献(主妇为之,诸妇女奉炙肉及分献如初献仪,但不读祝。) 

       终献(兄弟之长或长男或亲宾为之。众子弟奉炙肉及分献如亚献仪。)    

       侑食(主人升,搢笏,执注,就斟诸位之酒皆满,立於香案之东南。主妇升,扱匙饭中,西柄,正筯,立於香案之西南。皆北向,再拜降复位。) 

       阖门(主人以下皆出。祝阖门,无门处即降帘可也。主人立於门东西向,众丈夫在其後。主妇立於门西东向,众妇女在其後。如有尊长,则少休於他所。此所谓厌也。) 

       启门(祝声三噫歆,乃启门。主人以下皆入。其尊长先休於它所者亦入,就位。主人主妇奉茶,分进於考妣之前,祔位使诸子弟妇女进之。)  

       受胙(执事者设席於香案前。主人就席,北靣。祝诣高祖考前,举酒盘盏,诣主人之右。主人跪,祝亦跪,主人搢笏受盘盏,祭酒,啐酒。祝取匙并盘,抄取诸位之饭各少许,奉以诣主人之左,嘏於主人曰:“祖考命工祝承致多福於汝孝孙,使汝受禄於天,宜稼於田,眉夀永年,勿替引之。”主人置酒於席前,出笏,俛伏兴再拜,搢笏,跪,受饭尝之,实於左袂?挂袂於季指。取酒卒饮。执事者受盏,自右置注旁,受饮,自左亦如之。主人执笏,俛伏兴,立於东阶上,西向。祀(党为祝)立於西阶上,东向,告利成,降复位,与在位者皆再拜。主人不拜,降复位。) 

       辞神(主人以下皆再拜。) 

       纳主(主人主妇皆升,各奉主纳於椟。主人以笥歛椟,奉归祠堂如来仪。) 

       彻(主妇还监彻。酒之在盏注它器中者,皆入於瓶,缄封之,所谓福酒。果蔬肉食并传於燕器,主妇监涤祭器而蔵之。) 

       餕(是日,主人监分祭胙品,取少许置於合,并酒皆封之,遣仆执书归胙於亲友。遂设席,男女异处,尊行自为一列,南面。自堂中东西分首,若止一人,则当中而坐,其馀以次相对,分东西向。尊者一人先就坐,众男叙立,世为一行,以东为上,皆再拜。子弟之长者一人少进立,执事者一人执注立於其右,一人执盘盏立於其左。献者搢笏,跪,起,受注斟酒,反注受盏,祝曰:“祀事既成,祖考嘉飨,伏愿某亲,备膺五福,保族冝家。”授执盏者,置於尊者之前。长者出笏,尊者举酒毕。长者俛伏兴,退复位,与众男皆再拜。尊者命取注及长者之盏置於前,自斟之,祝曰:“祀事既成,五福之庆,与汝曹共之。”命执事者以次就位,斟酒皆徧。长者进跪受饮毕,俛伏兴,退立。众男进揖,退立,饮。长者与众男皆再拜。诸妇女献女尊长於内如众男之仪,但不跪。既毕,乃就坐,荐肉食。诸妇女诣堂前献男尊长寿。男尊长酢之如仪。众男诣中堂献女尊长寿,女尊长酢之如仪。乃就坐,荐麫食。内外执事者各献内外尊长寿如仪而不酢,遂就斟,在坐者徧俟,皆举,乃再拜退。遂荐米食,然後泛行酒,间以祭馔,酒馔不足则以它酒它馔益之。将罢,主人颁胙於外仆。主妇颁胙於内执事者。徧及微贱,其日皆尽,受者皆再拜,乃彻席。) 

       凡祭,主於尽爱敬之诚而已。贫则称家之有无,疾则量筋力而行之。财力可及者自当如仪。 

       初祖 (惟继始祖之宗得祭。) 

       冬至祭始祖

       (程子曰:“此厥初生民之祖也。冬至一阳之始,故象其类而祭之。”) 

       前期三日斋戒(如时祭之仪) 

       前期一日设位(主人众丈夫深衣,帅执事者洒扫祠堂,涤濯器具,设神位於堂中间北壁下,设屏风於其後,食牀於其前。) 

       陈器(设火炉於堂中,设炊烹之具於东阶下盥东,炙具在其南,束茅以下并同时祭。主妇众妇女背子,帅执事者涤濯祭器,洁釜鼎,具果楪六,盘三,杅六,小盘三,盏盘匙筯各二,脂盘一,酒注、酹酒盘盏一,受胙盘匙一。按,此本合用古祭器,今恐私家或不能办,且用今器以从简便。神位用蒲荐加草席,皆有縁,或用紫褥,皆长五尺濶二尺有半。屏风如枕屏之制,足以围席三面。食牀以扳为面,长五尺濶三尺馀,四围亦以版,高一尺二寸,二寸之下乃施版,面皆黒漆。) 

       具馔(晡时杀牲,主人亲割,毛血为一盘,首、心、肝、肺为一盘,脂杂以蒿为一盘,皆腥之,左胖不用,右胖前足为三叚,脊为三叚,胁为三条,後足为三叚,去近窍一节不用,凡十一体。饭米一杅,置於一盘。蔬果各六品。切肝一小盘。切肉一小盘。)

       厥明,夙兴,设蔬果酒馔(主人深衣,帅执事者设玄酒瓶及酒瓶於架上,酒注、酹酒盘盏、受胙盘匙各一於东阶卓子上。祝版、反脂盘於西阶卓子上,匙筯各一於食牀北端之东西相去二尺五寸,盘盏各一於筯西,果子在食牀南端,蔬在其北。毛血腥盘切肝肉皆陈於阶下馔牀上。米实阶下炊具中。十一体实烹具中,以火爨而熟之。盘一,杆六,置馔牀上。) 

       质明,盛服就位(如时祭仪。) 

       降神,参神(主人盥,升,奉脂盘诣堂中炉前,跪告曰:“孝孙某今以冬至,有事於皇始祖考,皇始祖妣,敢请尊灵降居神位,恭伸奠献。”遂燎脂於炉炭上,俛伏,兴,少退,立,再拜。执事者开酒,主人跪,酹如时祭之仪。) 

       进馔(主人升,诣神位前。执事者奉毛血腥肉以进。主人受,设之於蔬北,西上。执事者出熟肉,置於盘,奉以进。主人受,设之腥盘之东。执事者以杅二盛饭,杅二盛肉湆不和者,又以杅二盛肉湆以菜者,奉以进。主人受,设之,饭在盏西,大羮在盏东,鉶羮在大羮东。皆降,复位。) 

       初献(如时祭之仪,但主人既俛伏兴,兄弟炙肝加盐,实於小盘,以从祝,辞曰:“维年歳月朔日,子孝孙姓名,敢昭告於皇初祖考,皇初祖妣,今以中冬阳至之始,追惟报本,礼不敢忘,谨以洁牲柔毛,粢盛醴齐,祗荐嵗事。”) 

       亚献、终献 (如时祭之仪,但众妇炙肉加盐以从。) 

       侑食,阖门,启门,受胙,辞神,彻,餕(如时祭及上仪。并如时祭之仪。)

       先祖 (继始祖高祖之宗得祭。继始祖之宗则自初祖而下,继高祖之宗则自先祖而下。) 

       立春祭先祖

       (程子曰:“初祖以下,高祖以上之祖也。立春生物之始,故象其类而祭之。”) 

       前三日斋戒(如祭初祖之仪。) 

       前一日设位陈器(如祭初祖之仪,但设祖考神位於堂中之西,祖妣神位於堂中之东。蔬果碟各十二,大盘六,小盘六,馀并同。) 

       具馔 (如祭初祖之仪,但毛血为一盘,首心为一盘,肝肺为一盘,脂蒿为一盘,切肝两小盘,切肉四小盘,馀并同。) 

       厥明夙兴设蔬果酒馔 (如祭初祖之仪,但毎位匙筋各一盘,盏各二,置阶下馔牀上,馀并同。) 

       质明盛服就位降神参神 (如祭初祖之仪,但告辞改始为“先”,馀并同。) 

       进馔(如祭初祖之仪,但先诣祖考位,奉毛血首心、前足上二节、脊三节、後足上一节,次诣祖妣位奉肝肺、前足一节、胁三节、後足下一节,馀并同。) 

       初献(如祭初祖之仪,但献两位,各俛伏兴,当中少立。兄弟炙肝两小盘以从。祝词改“初”为“先”,“中冬阳至”为“立春生物”馀并同。) 

       亚献,终献(如祭初祖之仪,但从炙肉各二小盘。) 

       侑食,阖门,启门,受胙,辞神,彻,餕 (并如祭初祖仪。) 

       祢 (继祢之宗以上皆得祭,惟支子不祭。) 

       季秋祭祢 

       (程子曰:“季秋成物之始,亦象其类而祭之。”) 

       前一月下旬卜日 (如时祭之仪,惟告辞改“孝孙”为“孝子”,又改“祖考妣”为“考妣”。若母在,则止云“皇考告於本龕之前”馀并同。)  

       前三日斋戒前一日设位陈器 (如时祭之仪,但止於正寝,合设两位於堂中西上,香案以下并同。) 

       具馔(如时祭之仪二分。) 

       厥明,夙兴,设蔬果酒馔(如时祭之仪。) 

       质明,盛服,诣祠堂奉神主出就正寝(如时祭於正寝之仪,但告辞云:“孝子某,今以季秋成物之始,有事於皇考某官府君,皇妣某封某氏……”) 

       参神,降神,进馔,初献 (并如时祭之仪,但祝辞曰:“今以季秋成物之始,感时追慕,昊天罔极……”馀并同。) 

       亚献,终献,侑食,阖门,启门,受胙,辞神,纳主,彻,餕(并如时祭之仪。) 

       忌日 

       前一日斋戒 (如祭祢之仪。) 

       设位 (如祭祢之仪,但止设一位。) 

       陈器 (如祭祢之仪。) 

       具馔 (如祭祢之仪一分。)  

       厥明,夙兴,设蔬果酒馔 (如祭祢之仪。) 

       质明主人以下变服(祢则主人兄弟黲纱幞头,黲布衫,布裏,角带。祖以上则黲纱衫。旁亲则皂纱衫。主妇特髻去饰,白大衣淡黄帔。馀人皆去华盛之服。) 

       诣祠堂,奉神主出就正寝 (如祭祢之仪,但告辞云:“今以某亲某官府君逺讳之辰,敢请神主出就正寝,恭伸追慕”,馀并同。) 

       参神,降神,进馔,初献 (如祭祢之仪,但祝辞云:“嵗序流易,讳日复临,追逺感时,不胜永慕……”,考妣改“不胜永慕”为“昊天罔极”。旁亲云:“讳日复临,不胜感怆……”,若考妣则〈疑四库缺文〉祝兴主人以下哭尽哀,馀并同。) 

       亚献,终献,侑食,阖门,启门 (并如祭祢之仪,但不受胙。) 

       辞神,纳主,彻(并如祭祢之仪,但不餕。) 

       是日不饮酒,不食肉,不聼乐,黲布素服素带以居,夕寝於外。 

       墓祭 

       三日上旬择日,前一日斋戒(如家祭之仪。) 

       具馔(墓上毎分如时祭之品,更设鱼肉米麪食各一大盘以祀后土。) 

       厥明洒扫(主人深衣,帅执事者诣墓所,再拜,奉行茔域内外,环绕哀省三周。其有草棘,即用刀斧鉏斩芟夷。洒扫讫,复位再拜。又除地於墓左,以祭后土。) 

       布席陈馔(用新洁席陈於墓前,设馔如家祭之仪。) 

       参神,降神,初献(如家祭之仪,但祝辞云:“某亲某官府君之墓,气序流易,雨露既濡,瞻扫封茔,不胜感慕……”馀并同。) 

       亚献,终献(并以子弟亲宾为之。) 

       辞神,乃彻,遂祭后土,布席,陈馔(四盘於席南端,设盘盏匙筋於其北,馀并同上。) 

       降神,参神,三献(同上,但祝辞云:“某官姓名,敢昭告於后土氏之神,某恭修嵗事於某亲某官府君之墓,惟时保佑,实頼神休,敢以酒馔,敬伸奠献,尚飨。”) 

       辞神,乃彻而退。

       二、现代祭祀祖先的礼仪

       考虑到祭祀始祖、先祖和父亲,都具有同样的祭祀性质和大体相同的礼仪程序,所以,我们把《朱子家礼·祭礼》中的祭祀一并归入祭祀祖先(列祖列宗)的范畴,给出一个相对简约的单一礼仪程序,以适应现代社会可能没有太多时间来分别地和频繁地举行祭祀活动的现状。此外,《朱子家礼·祭礼》已经对《仪礼?特牲馈食礼》作了简化的工作。比如,不再有“立尸”以让某一活人代表逝者接受祭祀的程序。本书将延续《朱子家礼·祭礼》的简化,并进一步强调祭祀礼仪的精神性方面,大福减少古代祭礼中对各种礼器和祭物的要求。

       1、清明节祭祖   按照传统,农历冬至后第一百零五天是寒食节,第一百零八天是清明节。《历书》:“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 从寒食节到清明节是一个从冬天到春天的转换。唐玄宗开元二十年诏令天下“寒食上墓”。传统上,古代通常在寒食节祭祖和扫墓。但由于寒食节与清明节靠得很近,所以,社会风俗上就逐步变成清明节祭祖扫墓了。鉴于可以确定一个统一的时间祭祖,所以,古代礼仪中涉及通过占卜来确定祭祀祖先时间的礼仪均可以省约。

       2、前期一日斋戒   祭祀之前一天,祭祀者必须沐浴更衣,不喝酒,不吃荤,以示虔诚庄敬。古礼要求斋戒时,男女不可同寝。《朱子家礼》说:“主人帅众丈夫致斋於外。主妇帅众妇女致斋於内”。这样的礼规可能很难实行。现代家庭没有充分的居住条件,不太可能在祭祀前一日斋戒时让男人到家外去睡。但若是为了表示虔诚庄敬,夫妻可以在斋戒那天晚上自觉停止发生性关系。

       3、前一日治祭   由于现代社会不可能为每个家庭建祠堂或祖庙,所以,祭祀祖先的场所不象古代那样在祠堂举行,而是只在祖先的墓地举行。所以,《朱子家礼·祭礼》中的“墓祭”程序是本书参考的主要依据。祭祀祖先的前一日,要准备好所需的祭祀礼物。本书有意强调祭祀礼仪向更为精神化的方向传承,所以,现代社会祭祀祖先的礼仪中应当精简祭祀礼物,或者采取更为精神化的礼敬方式。祭祀在传统上是为祖先“追养继孝”,所以,古代传统的祭祀程序往往需要“省牲涤器具馔”(《朱子家礼》),需要准备祭祀用的牺牲、酒和礼器等相关物品。现代祭礼则可以准备纸钱,香烛、鲜花和酒即可。烧纸钱旨在表达后人承担着对祖先“追养继孝”的精神道德义务,希望逝者能够在另一个世界有相对宽裕的供给资源①。香烛是传统上认为青烟缭绕上天而有人神沟通作用的东西。鲜花是现代才兴起的表达敬意的方式。敬酒则是延续传统的礼仪,而且,在祭祀程序中有通过三献来表达祭祀者序列之充分敬意的作用。

       4、厥明洒扫   第二天早上,祭祀者着严肃服装,前往墓所。拜。要恭敬地在坟墓区域内外行走。环绕墓碑哀省三周(无可环绕行走者,从略)。其有草棘,即除之;有灰尘,即去之,以保持干净整洁。这是扫墓的程序。扫墓旨在表明逝者墓地是一个有后人料理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弃之荒野而不顾的地方。这是孝心和善意的表现方式。洒扫毕,复位再拜。

       5、陈祭   古礼的陈馔是指把新的清洁的席子陈於墓前,上面摆设祭祀用的牺牲、水果和酒等馔,亦即是把用于祭祀奉献的礼物陈放在墓前。现代祭祀中,可以把鲜花放在墓碑旁,把纸钱和酒放在墓前台阶上。是为“陈祭”。

       6、参神   即参拜逝者神灵。主人以下按照顺序站立。立定,再拜。参拜行深鞠躬礼。本书在祭祀祖先礼仪中不提倡伏地叩首,除非祭天。

       7、降神   由于参神只是表达参拜祖先的礼义,只具有给祖先打招呼的意义。但其后的祭祀程序在“追养继孝”的礼义下,要进行旨在让祖先神灵到墓地来享用祭物的礼仪,所以,这需要一个降神、奉献和辞神的礼仪流程。降神就是通过一种仪式,把祖先的神灵从天上请降到墓地来享用祭品。其礼仪要求是,主人点燃香烛插于墓前香炉或地上。执事者一人开酒,或注酒于酒杯中。主祭者受酒杯,奉之,告曰:“恭请某某祖先莅临受祭”。撒酒于地。再拜复位。 

       这个程序中,点燃香烛是遵循传统上认为香烛的清烟缭绕上天,可以传达降神者的请神意愿,并以烛光明示地点。古礼通常由商祝来降神。他们被传统认为是有特殊通神能力的人,所以一直被保留在古礼中承担这类礼仪角色。但祭祀礼仪的经常性,使人们未必每祭必请商祝到场。按照《易传》关于“精气为物,游魂为变”的生死教理,及其朱子关于“祭祀有感格之理”,亦即“祖考之精神魂魄虽已散,而子孙之精神魂魄自有些小相属 。故祭祀之礼尽其诚敬,便可以致得祖考之魂魄”②(《朱子语类卷第三·鬼神》),祖先的后代与血缘祖先之间存在“同气联枝”的魂魄感通基础,所以,祭祀礼仪中,由祖先后代的主祭者来降神,应当是合符儒教义理的。当然,礼仪形式上,要求执笏板以降神的礼规只是一种古代告谕示意的方式,并无特别礼义。所以,在现代祭祀礼仪中,可略去,直接口说即可。

       8、初献   由主祭者向祖先神灵敬酒。祭祀古礼中的三献,通常要献馔,亦即奉献供祖先享用的肉食等礼物。前文指出,现代祭祀礼仪更加重视精神性方面,礼仪程序能够表达祭祀者有“追养继孝”的心意即可,并非将其看着是一个物理学意义上食物形态变化的消费过程,没有也不需要有祭祀程序之后盘子里的食物就被祖先吃掉而空盘的预期。所以,献礼用酒和烧纸钱即可。初献使祖先获得敬酒和纸钱,以示孝敬。请祖先吃一顿饭的意思,那可以在家里去举行。初献礼仪程序如下:主祭者诣祖先墓前。执事者西向斟酒於杯。主人奉之,奠於墓前故处。主人辞云:“某亲某官府君之墓,气序流易,雨露既濡,瞻扫封茔,不胜感慕……敢以醴酒,祗荐嵗事,以某亲某官府君、某亲某封某氏,祇食尚飨。”言毕三拜。酹酒于地。烧纸钱。退,复位。有兄弟在场者,可重复上仪祭献,但不读辞。

       9、亚献   由主妇来举行第二次献礼,如初献仪,不读辞。 

       10、终献   由子弟或亲宾举行第三次献礼。如亚献仪。 

       11、辞神  三献之后,即完成让祖先享用祭祀,而表明祭祀者“追养继孝”之心,故可辞别祖先神灵。祭祀者依次诣祖先墓前站立,三拜即退。

       12、撤祭 撤除刚才摆放在祖先墓前的酒具。但不撤鲜花或其他旨在装饰墓所的物品。此时,即已完成对祖先“追养继孝”的祭祀。但祖先葬于地下,按照《朱子家礼·祭礼》的程序,此时还要祭祀后土神,以对后土神容葬祖先表达感谢。

       13、遂祭后土  于墓所西向置酒瓶酒杯而陈馔。降神,参神,三献如仪,但辞云:“某官姓名,敢昭告於后土氏之神,某恭修嵗事於某亲某官府君之墓,惟时保佑,实頼神休,敢以酒馔,敬伸奠献,尚飨。” 辞神,撤器而退。

       此外,现代人祭祀祖先亦可在家里以酒席前先让祖先享用的方式表达“追养继孝”之心。礼仪:置酒席于饭厅,设碗筷于席上。注酒于杯,盛饭于碗。主人曰:“恭请某某祖先用餐”。数分钟后,即曰宽座,撒酒于地。撤祖先用碗筷。然后,家人坐席吃饭菜如常。此礼旨在表明当你吃饭的时候,仍然没有忘记侍奉自己逝去的祖先,以明“追养继孝”之心。(作者:杨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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