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当中国吴氏通书荆楚分谱的先行使者出现在建始邺州城时,我便在心里掂量,自己能够为此项工作尽点力才不愧对良心,但又怕力不从心。正好吴敦扬主编约我为族谱写篇后记,我便欣然接受任务。可当我把文章写起后,左看右看,不像一篇后记,但我又想,只要我记录的历史是有珍藏价值的,也未尚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于是我便《让历史告诉未来》。
在此,我真诚的向那些为家族繁荣、为民族振兴以及为中国吴氏通书之荆楚分谱修订完善而辛勤工作的全体编修人员,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本文因是仓促之作,疏漏不足之处一定在所难免,敬请斧正批评为盼!
——作者题记
一壶老酒,绵香醇厚而芬芳四溢;
一首老歌,意美韵扬而绝唱千古;
一部历史,渊源流长而苍茫浩荡!
一个优秀的民族,必然有着善于总结和思考的习惯,这样才能让子孙后代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把人类历史从一个高度推向另一个高度;今天我们能够乘坐宇宙飞船走进太空,是因为祖先发明了弹弓、火药和发动机;吴氏家族作为中华民族的重要组成成员,历经沧桑,数度迁徙,但仍旧生生不息保持强劲的生命力,正是源于那悠久的传承和厚实的文化积淀。所以,记住历史,是为了更好的把握未来!
一
公元2007年一个冬天的下午,我与同在建始城工作的族兄弟吴修武等,接待了两位陌生而又特别的客人,素昧平生,而又似曾相识,心里隐隐有一种别后久违的感觉!
没有多余的嘘寒与客套,经过双方自我介绍得知,来客一位叫吴定山,一位叫吴定灯。他们来自延陵世家吴氏族人祖居地之荆州监利县,此次恩施之行是受中国吴氏通书荆楚分谱编委会的委托,踏着二百多载前的几位吴氏游子的足迹,完成一次归宗连枝和资料挖掘收集的历史使命。
获知他们的来意,我心中若有所悟又百感交集。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次跨越时空的血脉承结之旅。工作量巨大,头绪繁杂,而且伴随时光流逝,许多人和事已经时过境迁很难考证,其工作难度可想而知!
吴定灯与吴定山,都是五十和六十开外的人了,论辈份还是我的子侄辈,看着他们那风尘仆仆而又略感疲倦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敬意,但又不知如何帮助他们才好。因为自己虽然残章断简的知道一些家族历史和轶事,但零散而不成系统,很难满足他们的需求。
于是,我能够做到的,便是翻箱倒柜,将家中藏有的自认为有用的东西。倾其所有,一呼啦全部找了出来,然后又引进了几位年长的前辈。我试图通过自己的工作,让他们能够多带回一些信息。
就这样,伴随定山和定灯脚步所到的地方,同属一根古藤连结的两地吴氏后人,在音信间断了两个多世纪后的今天,终于又握手相聚了。
从此,在荆州平原和恩施大地之间,骤然开通了一条延陵热线,一个又一个的电话,从山区到平原,从平原到山区,报一声平安道一声祝福,用的是最朴素的问候,让那连结在电话两端的血脉亲情,也在这互动中愈靠愈近了。
二
公元2008年国庆期间,我和族兄弟吴冰、吴修武,在电波频催的亲情召唤下,带着几辈人的夙愿,回到了那魂牵梦绕的江南水乡——监利县。
那天天气不是很好,加上沿途有几段道路损坏严重,车子走得慢,到达姚集之时已经很晚了。因为途中一直保持联系的是定灯,我便以为是他在路边等待着我们。可没想到的是,车刚停稳,瞬时鞭炮齐鸣,礼花飞舞,整个集镇的夜空在一片烟花和礼炮声中,被点缀得星光灿烂,洋溢着喜气与祥和!守候在这里迎接我们的族人,竟有六七十人之多,他们一个个春风满面精神焕发,逐一同我们握手相见。虽然他们每个人说的话,我都听得不是太懂。但那老老少少高兴的目光与神采,都是梦中所熟悉的。
那一刻,我们忘记了旅途的颠簸与劳顿,完全沐浴在一片浓浓的乡情和暖意中。我们走进了吴进修大哥的小宅,第一次五辈人同堂相聚在一起,吃上了进修嫂子亲手做的鲜鱼糕,喝上了故乡的苦荞酒……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们一行在族人的安排和带引下,到长坟埙祭拜了第五世祖母;到青阳宫瞻仰了吴氏家庙;到南吴村吴氏祠堂朝拜了历代先辈;参观了监利县青阳镇吴遵荣和石首市南洲村吴定民的稻米与棉籽加工企业;目睹见证了吴家杨巷老屋处吴怀修、吴红军父子精湛的雕刻技艺,那一尊尊菩萨、罗汉,栩栩如生威仪慈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不敢相信,他的作者竟是如此质朴平常的两位吴氏后人。
走出吴家杨巷,我们又辗转汪桥、欢聚莲台。这里是定山与定灯的居住地,毗邻洞庭和洪湖。地地道道的泽国水乡,顺着撑竿小船划过的地方,不时从水草丛中惊出几只不知名的水鸟,扑哧扑哧地拍翅高飞,在水中溅起一圈一圈的水花。与我们在祖坟地、青阳家庙和南吴祠堂感受的那种厚重沉甸对应生趣,让人在神心物语、怀古抚今中又频添几份洒脱与从容。再把目光伸向那水鸟飞去的远方,我依稀还能听到“洪湖水、浪打浪”的婉转高歌和疏密相间的枪声!
就在我神思遐想意念飞驰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蹦蹦跳跳的小精灵,一声“军祖祖”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们一个叫“吴瀚”,一个叫“吴梦丝”,分别是定灯与定山的孙子。这时,旁边的族兄吴冰“咔嚓”一声按动快门,给我们留下了一张年轻的祖孙合影!
三
告别茫茫无边的荆楚大地,我心依然意犹未尽,久久的滞留在那祖先开拓耕耘过的地方,几天来的所见所闻又涌上了心头!
这里的生活水平较沿海开放城市及发达地区,也许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甚至同尚处于开发阶段的恩施地区比较,也还存在差距。但在这里,却保留传承了先祖太伯、仲雍及延陵季札身上那特有的恭谦礼让和勤劳向上的品德遗风!
那天,我们的车子行到荆州城东门,已是灯火辉煌的初夜时分。因为不熟悉方向,便走走停停,沿路十八问。每问到一个人,无论他是在匆匆赶路,还是正在买卖做生意,无一例外地都是那样的友善热心。有的人怕说不清楚耽误了我们赶路,干脆找出纸笔,现场绘制导引地图。
又一天,我们行进在一条村组公路上,前方可能是出现了交通事故,道路被堵得严严实实,车子无法通行。正在田间忙碌的当地乡亲,听说我们是恩施来的客人,马上自发的组织清碍,大家齐心协力不到十分钟便为我们让开了道路。一个个来不及让我们道一声“谢谢”,便又各自归位,继续正在进行的农活。而我注意到,当时在场的没有一名交通警察,也不知道哪位是干部,一切都是那样的井然有序。
据同行的族人即荆州分谱的主编吴敦扬介绍,这里的人都是非常友善而明白事理的。追朔其原因:一是自先秦时代,这里便是楚国的政治文化中心,那时列国纷争使者互访,各种思潮文化汇集,奠定了它的人类文明底蕴;二是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这里地处水陆交通要冲,又属沃野千里的天下粮仓,历来属兵家必争之地。在弱肉强食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中,有时沦为他国的藩篱,有时又成为失势贵族的栖身避难之地。于是较早地形成了多个民族的大融合,同时天涯沦落人,便多了几份包容理解和互相帮衬。比如吴氏自春秋战国以来,便先后有三支人流落楚地;三是这里是一个水患重灾区,素有“三年两水”的说法。面对频繁发生的自然灾害,导致许多人背井离乡、远走他方,各个姓氏家庭都与外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血脉联系。所以他们便懂得:人之相处不易,与人方便等于方便自己!
见微知著,这些看似点点滴滴的平常小事和往事追思,传递给人的却是一种道德风尚和优秀文化信息,它代表的是一个地区和民族的精神风貌!
四
夜,静静的。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乘坐的小车已经驶出了高速公路。伴随一阵摇晃和起伏,我的思绪也从楚地古都被拽回了恩施的凉水埠。
大约在清朝康乾时期,我们十一世祖吴大智肩担二子,从监利逃难到恩施,最后落户在崔坝中村一带,经过数十年间的耕作经营,便逐渐有了一些原始资本积累。当时距崔坝东北方向约十公里的一个地方叫凉水埠,是黄姓人家的集居地。这里地处几座大山的余脉处,方圆不足5公里,却有数条溪水交错汇集,自然形成了一片沼泽湿地。因为四季活水浸泡且水质冰凉刺骨,很不利于山地农作物的种植生产,凉水埠的名字也由此得来。而这种现象在农业科技不发达、又世代以传统旱地作物种植为生的山区民族来说,的确是一个难以克服的课题。加上田间地头还常年翻出一些锈迹班班的黄水,黄姓人家认为不吉祥,便陆续迁了出去。
我的十二世祖吴仕安,因是来自江南水乡的,通晓一些水的治理和利用法则,一时又难以找到更好的去处。于是,并没有耗费太多的周折,便同对方达成买卖协议,成了这一方水土上的新主人。
自此,吴氏家人便同当地山里民族一道,战天斗地治山治水,一代一代火矩相传,把一个地处大山腹地而又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逐渐治理成了闻名乡野、令人向往的好地方。
吴氏族人作为一个来自远方的族种,弹指数百年间,便能在一个个新的地方落户生根,继而枝繁叶茂,并迅速成长为家道兴旺人才倍出的名门望族,其实在不是偶然的。
吴氏家族的发展史,是一部耕读传家的历史。
所谓耕读传家,就是以从事农耕或其它类似的谋生手段为立足基础,同万千普通劳动大众一样,吃饭穿衣、养家糊口是头等大事,首先要解决生存问题;同时立足千年大计,以注重家族群体的操守和综合素质提升为立身处世之根本,以造福一个地方和推进全社会的进步为终极理想。这便是吴氏先祖留给后人的传家宝!吴氏自始祖太伯、仲雍断发纹身振兴“荆蛮之地”起,走到哪里,便将文明和进步的种子播撒在哪里。每一次迁徒,每一次新的民族大融合,都必将促进一次生产力的解放。吴姓人目前是全国人口最多的十大姓氏之一。
五
现如今,只要你有机会走进凉水埠,透过那些残存的历史痕迹和民间口碑,也许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穿越时空的隧道,步入那传统农耕时代的山野圣地!
一条从四川连接长江的悠悠古道,亘古的从远方而来,又到远方而去。一些南来北往的匆匆赶路人,他们无论是肩挑背驮的力人商贾,还是访亲会友的老少妇幼,一旦进入凉水埠的地界,总是或有意或无意的放慢了脚步。或驻足观光,或坐下海阔天空的聊一会天。若是在大热天,有的还会忍禁不住跑到淙淙流淌的河水中游戏一番。这里山青水秀,地灵人杰,在方寸之地的沟河相汇之处,竞连接着十三坐风雨桥。
座座桥都工艺考究、建造别致,故素有“凉水小溪十八弯,一十三桥通四方”的说法。它不仅是过往行人歇脚蓄神、乘荫避雨的好去处,还极有文化品味。有座桥柱上镶钳着这样一副楹联:千里遥来夹岸峙一桥横锁两溪流;愿遵老人取履命乐听孺子濯缨歌!
在那小桥通幽的不远处,经过的几处四合天井院落,是吴家族人的住所,标准的中国式建筑,古色大气而不落俗套,给人以亲和庄重的感觉。其中有一处便是中国近代名人吴经明、吴国桢父子的老屋,不时有当地的乡亲从这里进进出出,有如出入于自家住屋那样,笑颜快语,悠闲随意。顺着进出来往的身影,最引人注目的是两幅石刻于门庭之外的对联。一幅曰:绕屋饶逸情看绿水一溪青山四面,传家无别业有薄田数亩旧书五车;另一幅说:门对翠岩美玉明珠多蕴蓄,庭有丹桂春种秋锄好培置。横批分别为:“耕读传家”和“厚德载物”。
再往前行翻过一个小山峦,在那片绿色环抱的开阔地中央,有一座突兀而起状似锈球的小山,一条石阶小路弯蜒而上,透过那苍翠掩映的阁楼深处,不时传来稚嫩琅琅的读书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里便是吴氏祠堂,更确切的说,应该叫凉水埠育英学堂。因为它的使用功能几乎全部是按教学和备课的需要而设计建造的,当然吴氏家族的一些重要仪式和事务也是在这里举行的。这里是恩施山区开办时间最早的一所学校之一,在里面就读的大多都是吴氏族人及当地乡亲的子女,也有少数是来自远方的。
据新中国成立后的一项资料统计,在近二百多年的时间里,从这里走出去的著名爱国及知名人士达一千多人,因为吴氏族人以这所学堂为基点,后来又逐渐把这种办学模式延伸到花坪及施南府一带。老同盟会员、后任国民党陆军中将的吴经明,退休后担任过这所学校的校长;第一届武汉大学毕业生吴经学,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家乡的教育事业,至今还能在恩施及花坪一带听到他们当年办学的一些轶事;知名人士吴经书、吴经红、吴经邦、吴国鼎等都曾在这里教过书,新中国建立后,许多办学元老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秋收时节,在那曾经水草丛生的沼泽湿地里,是一片金灿灿的谷穗,伴着一阵阵微风吹来,稻香扑鼻沁人心脾,让你心旷神贻。田边走来一位老汉喜滋滋的对客人说:“这里的第一粒稻种是从荆州监利引进的,因为从前这些土地是不产粮食的,是当年的吴氏族人教会了我们的先辈种植水稻,结束了几千年单一山地作物种植的历史,形成了水旱两科作物二龙齐舞的生产格局。
六
历史是公正的,有时候又充满了戏剧性和伤痛性。
吴氏族人在凉水埠的耕耘治理,有效的改变了一个地方的面貌,也让一个土生土长、勤劳善良的山里民族,较早的从保守封闭走向了文明开放,走上了追求幸福生活和追求理想的生命之旅。由此,吴氏族人从祖先那里接过的文明火炬,在恩施大地上燃烧得更加耀眼明亮。
现存放在凉水埠十组刘子杰的竹林里,有一块题为“岵屺同瞻”的方形竖匾,便是当年的中华民国大总统孙中山,为缅怀先贤、彰显吴氏创业功德,题写追赠给吴经明的爷爷吴朝纪的。意思是那有草木和没有草木的山川河流,都对这样的人格与功德肃然起敬。
七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谏!
当历史的脚步迈入21世纪的时候,中华大地又迎来了新一轮大发展的春天,凉水埠也在这春天的雨露滋润下,旧貌换新颜。我们坚信:在新的历史时期,吴氏家族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个组成部分,必将在民族大团结的舞台上,承前启后与时俱进,完成新的使命,演绎新的故事,创造新的辉煌。
一壶老酒,绵香醇厚而芬芳四溢;一首老歌,意美韵扬而绝唱千古;一部历史,渊源流长而苍茫浩荡……
(完稿于2008年11月12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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