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喧闹的大城市,如今淳朴静谧的古村显得越加珍贵。怀化是一个“三古”王国,古城、古镇、古村随处可见,其中荆坪古村值得一游。
行走五溪大地,曾到过不少古村,因荆坪古村离怀化市区仅15公里,交通非常的便捷,这里便是我去得最多的古村之一。
周末,带上爱人,又一次徜徉在古朴而宁静的村寨里。较之以前一大群人行色匆匆的走马观花,这一次,我俩不紧不慢的悠闲赏光,更深切的体会到了荆坪古村的厚重与独特、美丽与祥和。
位于湖南省怀化市中方县的荆坪古村是一个历史十分悠久的古村。由于此处上至怀化,下至黔城,东至安江,西达芷江都是60里,故称中方驿。中方一名最早就以驿站的名称出现了,清顺治时期开始以地名的身份出现。
荆坪古村文化底蕴深厚,古建筑遗迹丰富。战国时期是古国都城,汉代为㵲阳县址,唐宋为溆州城址,清朝乾隆皇帝的启蒙老师潘仕权就是在这里出生。
尽管历经岁月的洗礼,村子仍然一派祥和安宁的模样。目前,村子保留有明清的建筑物42栋,院落整体布局按照八卦图形排列,巷道弄堂,纵横交错,不熟悉的人进入院中,极易迷路。
荆坪古村农家基本上都是由一个个小院落组成的明清建筑群,与周边山水田园相融,给人朴素内敛之感。
村里更有唐朝古井、明代城墙、清人故居,现有20多处古文化遗迹,古祠堂、古驿道、古民居、古桥、古井、古树......
走在村子石板路上,处处可见古村的恬静,让你充分领略历史的厚重。可是,慈祥的老人、日常的民居、现代的田园,又让人觉得非常的亲切和生活化。
时光像是一位艺术家,将村子生活的样子完好的保留了下来,让传统与现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一到村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保护完好的古建筑巍然屹立着,雄震渡口、睥睨江河,这也是荆坪古村最具标志性的建筑,包括潘氏祠、关圣殿、观音阁。
荆坪古村以潘姓为主,据说其他还有六姓却都属于“倒插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就是潘姓的家园。
走近潘氏宗祠,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大门楼。长石条门框,两侧楹联:乾坤北合花开鸟语人丁旺,日月东升水绕山环气势雄,门楣上横批:“荆坪形胜”。上方分别竖书“潘氏祠”、横书“嗣徽越府”。
推开厚重的大门,我们仿佛打开了通往久远历史的时间隧道。天井、厢房、殿堂,光线很好,四周透亮,由于承载着厚重的沧桑,显得肃穆寂静。
既然是潘氏宗祠,祭祀的当然是潘氏的先人,神龛上供奉熙熙攘攘的,挤了很多牌位。一世祖贞周公是潘美公之孙、惟道(《宋史》上的惟正)之子贞周公。
据潘氏族谱记载,荆坪潘氏还是北宋名将潘美的后代。 《宋史》记载:潘美(925—991年),字仲询,大名(今属河北)人。后周时,从后周世宗征高平,以功迁西上閤门副使。入宋,以行营都监从征李重进。荆湖平,授潭州防御史。太祖开宝三年,以贺州路行营诸军都部署征岭南。次年挥师广州,灭南汉,与尹崇珂同知广州兼市舶使。七年,以昇州道行营监征南唐,次年平金陵。九年秋,副党进伐北汉。太宗太平兴国四年,为北路都招讨兼判太原行府事,灭北汉。继征范阳,知幽州行府事。及班师,兼三交都部署,留屯以御契丹。雍熙三年,宋以三路北伐契丹,为云、应、朔等州都部署。以指挥不当,名将杨业陷敌阵亡,坐削秩。后加同平章事。卒谥武惠。
但因《杨家将》的故事,潘美被丑化为潘仁美,这是潘姓人永远的痛,永远不愿提及的话题。
潘氏宗祠始建于明末清初,在它的外侧墙壁上,离地面5米高的地方,有青石镌刻着15个字:“嘉庆陆年端阳后三日洪水涨至此记”。宗祠规模宏大,不知具体建于何时,但重建于嘉庆六年无疑,造型典雅、古色古香,见证了四百多年的风风雨雨,经历过战争、匪患,经过多次扩建和维修,虽历经风雨,现依然色彩靓丽、雕塑完美。
据传,自北宋起,潘氏家族一脉已经在荆坪古村生活了近千年,后代已经超过13万人,所以祠堂是周边五省潘姓寻根祭祖的地方。
每年的冬至日,潘氏子孙都会聚集这里共同祭祀祖宗,不止本村潘氏会来这里祭祖,外地的潘氏也会被吸引过来。
漫长的岁月里,人们一代又一代的生活着,在这来不仅是生命的延续,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
历史上的潘姓人才辈出,在荆坪以潘仕权最为著名。潘仕权16岁进京,一生著书六部,均编入《四库全书》,其中音乐著作《大乐元音》首次将五音增七音,比西方还早十几年。
沿着窨子屋的墙角,穿过幽深狭长的巷道,拐过一道拱门,就到了潘仕权的故居。曾经,故居的规模很大;现在,只剩下几堵残墙了。在会客的大门,至今保留着“居仁由义”的题额和“随处体认天理,出门如见大宾”的楹联。
在荆坪人眼里,潘仕权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他懂音律、会占卜、掌礼乐、著述颇丰。最值荆坪人津津乐道的是,潘仕权当过九五之尊的乾隆皇帝的启蒙老师。
据说,那位在历史上号称“十全武功”的乾隆正是在潘仕权的启蒙下才开始认真读书的。这样一个小小的传说,把荆坪村一下子与整个中华民族历史的演进有了某种因缘。虽然潘仕权在历史上的功绩还有待于进一步考证,但这个名字是荆坪村的一个魂却是毋庸置疑的。
老一辈人说,荆坪村原来还有转角楼、德经坊、文昌阁等建筑藏有不少潘仕权读过的书和撰写的书,但历经水火洗礼,早已片纸无存。
因为潘仕权通精五行八卦,整个荆坪院落建筑布局呈八卦图形,就是他总体设计的。大弄小巷,错综复杂、百折千回,外人进入院中,如入迷宫。
但是,潘仕权的价值还不仅限于此,一个真正的文化人就是一颗散播文明的种子。在他的精神荫庇之下,再偏远的荆棘草坪、蛮荒野地,文明的种子也能开花结果。
在潘仕权生命的最后26年里,他远离北京城的繁华与喧闹,在这还属蛮夷之地的故乡维系和传承文化的薪火,认真整理族谱,修葺祠堂,倡建义塾,翻新古井,敦化民风。
我们可以想见,一个盛世皇帝的老师,在辅佐乾隆治理泱泱大国时如“烹小鲜”,而在自己桑梓之地散播文明时,必将是何等的不遗余力。
从潘氏祖祠往右,除文物保护的碑石外,第一个迎接的我们是一棵老态龙钟的古树。古树几乎没有了枝叶,却还健康地活在那里,犹如一个拥有超级武功的老者,且还肩负着扶持其他细小植物的光荣任务。
原来此树为重阳木!重阳木是双子叶植物纲,秋枫属的落叶乔木,喜光,也略耐阴,主要是耐干旱瘠薄,以及具有超强的抗寒能力。
古树不是一棵两棵,而是一大片,仅重阳古树就有七棵,相传是潘家老祖宗亲手栽种的,按照天上北斗七星的位置布排,是希望荆坪能文风长盛。
古村是与古树密不可分的,古树越多,越古老,说明这个村庄历史越悠久,越有文化底蕴。所以,荆坪百姓视古树为兴旺发达、长盛不衰的象征。
古树中间有一条古驿道,该驿道是唐宋时期古驿的一部分。这时,只见一棵奇特的古树呈拱桥状跨过宽阔的马路,在数米的长度上都保持一米五左右的直径,枝干挺拔、绿叶婆娑,十分令人喜爱。
为了保护古老的树木,后人在树下用钢筋混凝土修建了一根仿木的支架,树桥已经有一半消失了,但在支架尽头的水泥上面还有古树留下的痕迹。
这棵树被称为“许愿树”,树龄1400年,一直有善男信女前来将古树寄拜为干娘,据说千百年来许下心愿都十分灵验。
我们在古村里信马由缰、闲庭信步,慢悠悠地毫无目的漫游。穿过窄窄的街道,寻访历史的遗迹,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古井处。
在荆坪古村龙脉穴地的龙眼上,先祖“相厥阴阳,深凿数刃”开凿了一口千年古井于此。千百年来,甘甜的井水长年不断,哺养了一代又一代的荆坪人。
听村里老人讲述,即便是碰上了百年大旱,这口井也不会干枯,而且古井常年保持在离井口十二米左右的水位(井深19.5米),这是因为古井采用独特的“千层砌”工艺完成的。
所谓“千层砌”,就是先用石片和三合灰浆在井里面砌一层,再用三合土夯一层,外面则再用石片砌,屋屋叠叠,谓之千层砌。采用这种工艺,可以保证井水的质量,防止地表水进入,保证井内是干净的地下水。
这座古井,历史非常悠久,从未干涸过。根据在古井边上保留的乾隆三十六年所立的古井修缮碑文记载,这口古井“历年多矣”。始建年代虽然无法考证,但是这口井的青石井沿,已经被长年在这打水的人用麻绳勒出了三十六道半深槽,最深的达十点五公分。
由此可见,这口井至少在千年以上,同时也证明了当时居住在荆坪的人口比较多。
我们这里走走,那里停停,摸摸这个物件,拍拍那个景物。爱人不断感慨和埋怨,那么近的地方竟然藏有如此美的景致,为什么以前不带她来玩呢?
我争辩道:“我曾多次邀请你来,但你向往远方,说身边没有好风景,就是不肯光顾!”
她不好意思说:“谁想到荆坪古村就在这里,那么迷人呢!”
荆坪古村里的那些古树古井古建筑......充满诗意,散发芬芳。在最美的秋天,带上最爱的人,慢慢的、静静的闲走,细细的、美美的品味,就是最美的时光和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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